傲慢（下）
字数爆表了。
其实傲慢里就主要写了我所理解的初中生赤黑的感觉吧。
大概不太靠谱地、完结了。
慎入。
时间过得很快，百战百胜的「帝光」篮球队荣耀在最终决胜的赛场上得到完全彰显，最后的比赛以奇迹世代完全碾压对手这一毫无悬念的结果告终。
可是在观众席上为帝光喝彩的众人却已经无心在意人数是否齐全，其他的队员也都为这最后圆满捧杯的瞬间而举起自己的手臂放声地呐喊。但赤司征十郎只是抹了一把自己脸上淌出的汗水，说出了结束后按照老规矩，回学校开会的命令，然后领奖眼前的照相机咔嚓咔嚓地闪着有些刺眼的光芒晃得眼睛有些痛苦，就在移开目光的时候，他偶然发现一个小小的穿着白色衣服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就要离场，不知为什么就给自己一种那是黑子哲也的感觉。
赤司征十郎不喜欢事情逃脱出自己掌控的感觉，即使会感到有趣，却不会认为合适。而在他顺风顺水的努力家人生中，黑子哲也的代名词就是「意外」，并且带有一些幻想的色彩。这与他平常在篮球部里接触的汉子们有着截然相反的气质，安静且高度服从，更重要的是身高方面比自己要矮那么一截。所以赤司征十郎是把黑子哲也当成自己的宝物来对待。
最开始发现黑子哲也的不是他，那又怎么样。
赤司征十郎的傲慢又开始从心脏里膨胀而出，让他发光的除了自己以外还能有谁——同时自己是在篮球场和平时都能注意到黑子哲也的唯一的人。
唯一。真是个好词。
让赤司征十郎得意的忘记了，现在在他身边的只有四位队员而已。
『他张狂的自信会时不时地钻出来，误以为领会了别人的真正意思，以为近人情，反倒是伤害了了人情。』
如果让黑子哲也评价初中时期的赤司征十郎，他会毫不犹豫地给出这样的评语。所以在与过去的好友对战的时候，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出了111:11这种简直如同羞辱般的分数时，导火索点燃了黑子哲也的情绪。
他仿佛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一样。拿出退部申请书，在面前展开后，发呆了一会。
思考黑子哲也在队伍里存在的意义。
最开始还能给其他人传球，混助攻什么的，伴随着最强的队长操练大家的过程，所有人都在变得越来越厉害，可是自己的技能好像就是那么几个，再到现在，所有人都可以上篮得分了，拿到球就互相配合投了，都是让人产生刺痛感的太阳，晃得对手不知道看哪一个，自己去不去似乎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凑个人头，反正有大神带我装逼带我飞。
开什么玩笑。
黑子哲也的习惯是自己是人生导师，好吗。
为了团队的完整？
这种强迫结局会幸福美满吗。
为了最终冠军这种头衔？给自己初中三年有个交代？
谁会在意这种东西。
最后，他在信封外写上了「退部申请书——黑子哲也」这样的字后，冲回学校，丢进学校玄关处写有赤司征十郎名字的储物柜里。
黑子哲也并不是没有思考过，赤司征十郎看到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要求退部的反应。怎么想，到最后也不过就是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最近的想法，怎么样也不会提出让自己回篮球队这种要求。因为帝光一队，从来不会再接受离开又再度返回的人，更何况自己的存在与队伍的胜利没有直接关系。
傲慢而天真的黑子哲也想出应对赤司征十郎的方法，也就无外乎以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愤懑之情。
所以……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和有史以来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中二病早期患者赤司队长在空无一人的体育馆里打架啊。
「弱者只会选择逃避。」
「弱者只能对强者俯首帖耳。只有胜利才是让人获得彻底解脱的途径——你以为你过去打的那么多场比赛其他人没有造成伤害吗。」
「换句话说，哲也。你也是共（犯）——」
在赤司征十郎眼里，黑子哲也的哭法真的是非常有学问。本身就是和他们这群最白肤色是小麦色的男生有区别的白皙色彩，用他自己的手稍微揉搓就会红肿起来的细嫩，原本赤司征十郎是想用嘴炮挽回黑子哲也的，对方的哭颜什么的，完全没有预料到啊。湛蓝色的眼睛里涌出透明的水珠，让赤司征十郎收了声。
对自己很有自信的赤司征十郎，将手放在黑子哲也的头上顿了一会，才放上去。
「——。」
咳咳咳咳咳咳咳。
好疼——赤司征十郎的胳膊被黑子哲也用力挥开。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头发，而且这样会长不高的，赤司君请住手，而且我不想回篮球部了。」
——并不太能完全体会到黑子哲也的心情，甚至体会不到这种堵塞着气管的自己的心情。
「哲也，你是第二次对我这么过分了。」
这老妈子的称号，是不是弄得所有队员以后都会像青峰大辉一样对自己无礼到需要整治呢。所以他一把将黑子哲也按在光滑的地板上，木质地板的光亮程度几乎可以反射在四周的照明灯。在这种空旷的场地，只要发出细微的声响就会被放大到可怕的地步，所以包括压在下方的某人，因为呼吸不畅而加重的抽气声。
不乖的孩子就要惩罚。
或许这是赤司征十郎，活到初中三年级，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那就是和黑子哲也接吻。
不过说到底，他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眼前晃着黑子哲也那水雾迷蒙的眼睛，还有自己心中难以言明的纠葛搅和在一起，就那么干了。
一方面心中感慨黑子哲也又喝了奶昔，连唇上一股甜腻腻的味道，又在感慨黑子哲也这下算是彻底回不了篮球部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
黑子哲也在被吻上的时候，只是觉得对方的唇很柔软，睁大的双眼自然是表示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还有对方身上带着的檀香味倒是挺亲切的。
反正就是因为太惊讶忘记推开对方了。
但是赤司征十郎比黑子哲也更先反应过来事实状况，黑子哲也用膝盖与手的结合将两人的位置给调了个个。
「只要重重地给太阳穴一下——赤司君就会、」黑子哲也的拳头比划在赤司鬓角处，做出轻轻敲打的动作，继而露出十分幸福的笑容。「这样我就可以证明我的初吻不是被抢走了。」
好吧。
说句老实话，赤司征十郎并没有考虑过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对自己没感觉这种可能性。
真是天大的打击。干脆放弃抵抗被杀掉好了。
赤司征十郎这样想着。
「赤司君在访谈里说喜欢温柔大方，娴熟端庄的女性不是吗。所以玩人骗人这种事——一点都不合适。」
黑子哲也缓缓展开握紧的双手，像是沉迷于对方赤色的双瞳一般，将双眼贴近，鼻尖相碰好好看个清楚之后，从赤司征十郎的上方站起，准备离开。
「我——并不讨厌赤司君，倒不如说还是有点在意的。」
赤司征十郎眼前的初中时的黑子哲也，停留在上述的最后一句话里。
再也发现不了黑子哲也。
如同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人一样。
赤司征十郎突然意识到黑子哲也是不是有意在自己面前通过某种方式，让自己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而现在对方拒绝了自己，所以就无法发现。
可是赤司征十郎知道，黑子哲也终究还是无法放弃篮球。就是在意它，才会无数次地累倒在篮球场上，眼睛上敷上自己递上的湿毛巾。
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不再是自己。
其他几个奇迹世代都算是被黑子虐了一遍，但据说黑子哲也最终都以莫名的主角光环救赎了被自己才能玩坏的天才们，都重新爱上了篮球并有了正视帝光那段时光勇气。
从赤司的角度来说，那根本算不上什么黑历史，倒不如说是Happy Ending中最大的Happy Ending了。
看着计分板上一分的分差，还有一起努力过来的前辈接纳自己的场景。赤司征十郎比初中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稍微松弛了一点。
可失败终究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
还有看见黑子哲也被簇拥着的时候存在感爆表的样子，丝毫没有当年小透明的可爱模样。
就是让赤司奇怪地移不开眼。
所有事情都结束的寒假里，黑子哲也坐在赤司征十郎身旁，两人决定回过去的帝光去重新回顾一下黑历史。邀请照旧是赤司征十郎提出，黑子哲也有些警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的赤司征十郎。
不能不说冬天很冷。
不喜欢戴手套的黑子哲也，一出门就从指尖就传来凉凉的温度，而相同情况下的赤司征十郎，倒是手温暖的让人快发出舒服的叹息。
因为在大街上拉着手是很让人害羞的事情，黑子哲也的脸上出现些许红晕。
不能不说，黑子哲也在高中被一群人宠爱得圆滑了不少，心里也没有那么多叛逆期的毛刺，扎得人不敢触碰。
跟赤司征十郎出门的时候，他就有预感要做个了结。
也好。
赤司征十郎没有思考过当时他们两个人的状态，可是他的换位思考学的也是不太好，就出现了被黑子哲也在篮球场的那种情况。
百战百胜的牌匾放在陈列室里，金光夺目。
「哲也，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黑子哲也的傲慢是刻在骨子里的对于第一次的执念。他的症结在于赤司征十郎总表现地对他了如指掌的样子，而自己对他倒是不太了解，更令人厌恶的是，就算了解黑子哲也的性格，赤司征十郎也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
这样全知全能的赤司征十郎。
在感情方面笨拙地像个小学生。或许可以推荐他看一些文学小说，增长一些阅历。
黑子哲也表现的有些恶质，就像三年前做过的一样，他撩开赤司征十郎的刘海，凑近与他的双眼对视，鼻息交换。
啊啊果然又紧张了呢，赤司君。
可这一次，他确实吻上了。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