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怪物
あいのけもの(//∇//)
这个完全是自己混乱的想法。
自虐的黑子和精分的赤司征十郎的故事。
以后病病的题材都发布在子博这里便于整理！
谢谢看完的你。
自虐抑郁描写。
不喜慎入。
SIDE A
凌晨三点。
黑子哲也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凝视着手机上的邮件，蓝色的翻盖机旁边栓着一个有点可笑的红色毛绒小鸡，表情险恶地注视着自己。
好丑。
他的手指尖抵住玩偶的侧脸，可以感受到内里的棉花是鼓鼓胀胀的，不知为什么旁边露出了小小的白色的一节植物纤维，拉扯起来没完没了，但是并不无聊。他似玻璃珠般的蓝色眼睛注视着那在黑暗中涌出的白色好似要将自己淹没。
被打的头部应该是受到了一定的冲击，所以才会胡乱思索些有的没的。
黑子哲也放下了自己的手机和足以让自己能够包裹其中的棉絮条，在滞重的黑夜里闭上了双眼。
窗外悬挂着一轮孤月。
月亮的光芒虽然比不上太阳般普度众生，但足以吞噬身边的细小的星光。它的辉光冰冷而渺远，似不易捕捉的歌声，响彻在午夜时分。
他吞噬一切的可能于自己的麾下，唯有胜利才能与之相配。
赤司征十郎这个时候突然从睡梦里惊醒，时间恰好是凌晨三点。他看着夜光显示的时间，有些疲累地支起身。他和他的队友们在昨天刚刚捧起了全国联赛的奖杯，也作为初中社团活动的终点——交出自己的责任，安心学习进入高中。
按部就班的路，因为相应的付出而顺风顺水。
水龙头里涌出的水流是白色的，敷在脸上随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异色瞳的自己连给出的笑容都非常的诡异。这个大概是凭借努力也无法达到的事。金色的眸子恰如巨兽的眼眸，冰凉且充满侵略性。
这不是什么奇妙故事，而是自己身上确实是某一处在发生改变。在自己不知道的内心深处，在渴求些什么。那东西挠人异常，也让人无法忽视。
「让我们把这个作为礼物，送给不能上场的黑子哲也吧。111:11不正好是我们五个人的吗，给幻之第六人的复健不是合适不过了吗？」
赤发少年带有敌意地看了对方的据说是黑子哲也青梅竹马的健气少年，对全员喊出。
「按计划进行！」
「是！！！」
伴随哨声的终结，他看见有着天空颜色的黑子哲也站在球场旁边，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他明显能感受到其他队员在互相无聊的传球的过程中，因为过于漫长的时间的结束而长长舒了一口气。
橙色的球体砸在地面上，他看见黑子哲也在哭。眼泪一大滴一大滴地落在地板上，让他想到了过去他们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时光。
那么现在，就是共享胜利果实的时刻。
「来吧，哲也。站在我身旁。」
他的表情稍微有些扭曲，不过没有关系，一定是太开心了。他本来就是这样内向的人，遇到过于激烈的感情，表达方式不准确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我们赢了，哲也。」赤司征十郎露出了他自以为温和的笑容，但是在黑子哲也的眼中，那笑容是极度扭曲的。
尤其是在全场观众的欢呼声中，帝光全员都是一副麻木的表情，汗水被灯光照得亮晶晶的。
这一切都不对劲。
黑子哲也看着对方伸出的手掌，将他的胳膊攥住后用力地推开，跑出了体育场。
怪不得……桃井同学，不想让自己来呢。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想要回家，在司机问到要去哪里的时候，黑子哲也刚发出第一个音节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SIDE B
夕阳的颜色是血红的。
这个城市在光下烧灼而起。
在废旧的篮球场外，赤司征十郎看见那个瘦小的身影不停地从球框里拿出篮球毫无准度的投射出球，绝大多数连篮框都没有够到，有一些甚至反弹砸到了他的身上。
走进的过程中已经躲避了几个球，但黑子哲也依旧机械地站在篮球框旁重复着投篮的姿势，连眼睛都没斜视一下。
赤司征十郎也没有阻止，只是将在地上滚动的球一个一个捡了起来。原本快要空掉的不锈钢框里，再次被填满的时候，黑子哲也仿佛是泄愤一样，将最后一个留在外面的球狠狠地砸向地面。
嘭——
橙色的球体高高地弹起，被从高高的玻璃窗里透出的阳光温柔地拖高，再反弹。
「我实在无法认同这种做法——更何况荻原君，就是我在帝光最一开始坚持下去打篮球的原因。」
少年平静地讲述自己的心中的想法，这一部分是赤司征十郎原来所不了解的部分，甚至一直以来都报以极大的兴趣。
可是，天才无法容忍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一直执着于没有自己的参与的过去。那么，在这里听着对方痛苦的倾诉的自己，稍微有点令人发笑。
原本是欢庆的时刻。
我想要的也不算很多啊，哲也。
「那么……哲也认同的做法是快乐的打篮球就算失败也无所谓吗？」
「就算我不了解正确的做法！但是赤司君的这种做法真的让人感觉到非常的难受。」
要问赤司征十郎在这一刻想到了什么。
他想到了过去因为不可抗因素而无力的自己，也想到了蓝发少年珍惜地抱着篮球露出纯净的笑容，最近则似乎都是麻木不仁的表情。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明明已经赢得了所有的东西——
作为帝光的队长，作为赤司家唯一的继承人，作为支撑着自己的自己，赤司征十郎拿出了放在衣服口袋里退部申请书。
「这种半调子的做法，终将证明你一事无成」
黑子哲也这个人，是个倔脾气。
就算他看见自己写的退部申请书被赤司征十郎撕了个粉碎，撒了自己一身的时刻。他没有感到特别的难过，倒不如说他自己也已经设想到了这样的情况。他知道赤司征十郎这个人，心中积累的抑郁一定比他还要更多。
面对队内的不安的气氛和日益无法控制自身力量的奇迹时代的六人，原本作为队长后补，由于虹村学长的退任，一切都压在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上。
眼前的这个人，过去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说不要太过于拼命，厚积薄发才能更加的合理，较之现在，比起所谓的团队性，只要能取得胜利，才能更加地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看似无比正确，内里包含的无奈，黑子哲也也才听过赤司征十郎讲过一次。
赤司征十郎才是真正的疯子般努力型的天才。很多人羡慕他的成就，看见了光鲜的外表却忽略了那人在一切地背后流淌下的汗水与耗费的精力与时间。
天赋异禀这种人不是不存在的，但是在接过对方递上来的笔记本的时候，黑子哲也看着仔细整理的代数笔记，选择的是冒出了一句。
「赤司君，是笨蛋吗？」
赤色双眸的少年笑弯了眉眼，回应道怎么可能呢。
时光过得太快，黑子哲也只想说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充满了矛盾的疯子。因为从他的眼底里，感受到的只有虚无而已。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这应该是我们初中最后一次在篮球场上相遇了。」
「是的，我准备回家了，赤司君」
「那么，我要是说我不同意呢？」赤发少年拉住了蓝发少年要离开的身影。
SIDE C
故事里充满了太多没有营养的东西。
一切发生的太快。
在初夏的黄昏，无人的废弃篮球场。蝉鸣未起，细小的蚊蚋在黑夜来临的时刻出来活动。赤司征十郎的吻毫无疑问是青涩的，他甚至连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意都不知道。
而黑子哲也虽然在文学作品里也有所接触那方面的，可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刻，他因为对方身上的香气而无法动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心率不齐的原因。
他完全无法拒绝赤司征十郎表达爱的方式。他只是觉得对方的手指冰凉，触碰在出汗的皮肤上有凉凉的质感，让人十分舒服。
或许并没有到达爱的地步，只是那种无法言说的好感，在脑海里回放。
赤司征十郎的手伸进了少年宽大的15号篮球服内，黑子哲也的皮肤很白很柔软，一点都不像长时间进行体育锻炼的男孩子，也许是和自己平常的特殊指导有关。但是作为降低存在感的训练，赤司征十郎并没有考虑到那么多结果，只是觉得这样有益处就做了。
这样掐揉对方的动作，有些像运动开始之前的放松运动，再向上就是对方的胸前了，一起淋浴的时候所见过的浅粉色，正是赤司征十郎呼吸加速的地方。
他明显感觉到黑子哲也因为他的动作而呼吸絮乱了一阵。眼前的少年脸上泛着可爱的粉红色，赤司征十郎转而吻起了黑子哲也的耳垂，靠近对方的耳朵压低声音说。
「真是可爱的哲也」
「那个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词汇吧——、赤司君、请住手。我可是个男人啊……」黑子哲也天空颜色的双眼倒映出了自己的脸，异色的瞳孔以及身后火烧云的色彩使得他的眼眸愈发地与天空相似。
广大而无拘无束的天空。
真的是太美了。
「就算你会讨厌我……这都是你我最后在帝光篮球场的时光了。如果想要拒绝就再一次推开我吧，哲也。」
他们的样子或许稍微有点奇怪，一个半裸着上身的少年和穿着白色西服的少年拥抱在无人的篮球场，他们的动作像是在彼此挟持又似相依为命。
那是令人窒息的等待时间。
黑子哲也对自己的想法其实也充满了迷茫，但是他也想找一个途径释放自己的愤懑。这一次是他尝试性地触碰赤司征十郎的嘴唇。轻轻地触碰，不含有任何的情欲性质，只是为了确认存在的行为。
「为什么我会那么在意你呢？明明你什么都不太了解。」
他凝视着赤司的脸上带上了无奈的笑容，随即是非常短暂的黑暗。
15号篮球服又再次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原本以为在他记忆的深处应该将第一次从少年的手里接过队服的时候，那时候的光线打在赤发少年的身上，温柔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
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指尖。
黑子哲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脏猛地跳动。
「恭喜你进入一军」
是他，是他赐予他这个自己所憧憬的世界。
他看着赤司征十郎落荒而逃的时候，突然有点想笑。
少年的情欲纯净无垢，他要如何说自己在梦中梦见的赤司征十郎总是温柔的模样，褪尽了戾气，甚至还带着点坏坏的心思。
梦见的次数太多，无外乎是那些日常接触的放大化，害羞的连自己都想蹲下捂住头，坚定地摇头否定。
SIDE D
在第一次了解到黑子哲也是幻之第六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表示出了惊讶之情。
他用他的左手撕扯着右手的倒刺，裸露的息肉接触到空气，薄薄的血丝。莫名的焦躁附上他的脚踝，往他的头顶上蹿。好
不容易坚持完了训练。
非常有活力的火神君和努力的前辈们，让黑子对诚凛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但是一个人呆在更衣室的时候，从窗外看见其他社团的人沐浴在夕阳的光芒下，他缓缓地转过自己的手腕，透过白皙的皮肤，可以看见里面蓝紫色的静脉血管。
里面有血液在缓缓流动，殷红色的血液不是热烈的颜色，而是最为深沉的红。稍微偏转角度，有与红线相似的细线，大约有十多根，平行排列在上方。
都已经结上了细小的血壳。
这样的自我虐待行为，已经慢慢演变成了一种强迫行为，自那一天起变成了归家部的黑子哲也在自己房间的窗前，拿起了银色的美工刀，轻轻地剌了一下。
并不疼痛。甚至，看着有奇怪的满足感。
惯用的右手上，白皙的关节处出现的颜色，与赤司征十郎相似。
选择脱离的人是自己。
这一点黑子哲也当然知道。
他把桌上的书都统统往地上砸去，发泄着被塑造的无奈与无法言说的无力。只能躲在房间里的自己。
拿着升学表发呆的黑子哲也，不知不觉就在教室里待到了放学的时间。
毕竟今天是他值日。
他拿起黑板擦，一点一点地擦掉了有白色粉笔的黑擦，但是一不小心用力太大，黑板擦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捡起了粉尘迷住了双眼。浓度太大的粉尘还令他很逊地咳嗽了起来。
赤发少年不知为何站在自己的班级门口。
黑子哲也在被呛到的时候也不想让赤司看到自己连擦个黑板都没办法的样子。
「赤司君，我没事——」
只是眼睛有点痛而已。
赤司征十郎打开了位于讲台旁边的窗子。
风从外侧空旷的世界里吹进了小得不值一提的教室。黑子哲也感觉到好受不少。刚想说出感谢的话语时。少年用平稳的声线告诉黑子哲也他的想法。
那个时候赤司到底说了什么呢，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诚凛真是个好地方。平静的心情使得黑子哲也自残的行为在慢慢好转。他也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对于自己热爱事物的想法。
「活下去不是个容易的事，但挣扎着也要活下去」
「我只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
痕迹在一条一条的消逝，过去的时间都伴随着痕迹也会不见吧。
摇曳的电风扇，一扇一扇拉起的窗帘，教室里很快归于黑暗。
黑子哲也觉得自己歌颂过太多次高尚的情怀，却发现对方的恶质不减，竟然拿起绿间的吉祥物就去测试自己王牌的反射神经。
渗出的血液与当时的颜色混为一体。他安抚性的手势与自己因为紧张而泛白的骨节。
明明伤疤都快要好了。
黑子哲也真的觉得赤司征十郎不是怪物，更像怪物的是自己。
渴求着爱而得不到爱的怪物。
单单见一面就崩溃的自己躲在墙的拐角处，拿出了背包里小刀。
明明马上就要比赛了，这样是不好的。
但是，不这样的话……
赤司征十郎鬼使神差地想再去和黑子哲也单独聊聊。却发现对方举着刀贴向静脉端，轻微而不停地颤动着。
他想起了那个国中三年级的下午。
少年也是这样，拿起文具盒里的刀子，安静地划出一道细长的线，很快从里面渗出了很多小颗粒的圆形血珠，很快就变成了一道红线。
他一把夺下少年用于自残的工具，压制住双眼无神的黑子哲也想要抢夺刀具的双手。
「这样，是不是就能和赤司君一直待在一起了呢？」
他爱怜地抹开细长的血线，用沾染上明艳的色彩的食指放在了异色瞳的少年的嘴唇上，他蓝色的睫毛被夕阳照得亮晶晶的，非常的好看。
只是声音是沙哑而不成形的。
「明明知道你不是他、可是为什么我的眼前尽是他……呐，赤司君。把原来的赤司君还给我吧」
只有取得胜利，才能被称为有意义的存在。
现在的赤司只有无言地用力量阻止想释放情绪的少年。
「现在存在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他了。至于他能不能回来，你应该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是胜利」
只要能破坏名为胜利的信仰的话。
就连赤司征十郎也无法预料。
「这样狼狈不堪的我，能取得胜利吗？」黑子哲也瞪着赤司征十郎，像是泄气一样。可是随即，他话锋一转。「我不会忘记我写下的话的。」
成为日本第一。
那是他重复伤害着自己的行为最后得出的决定。
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那么未来的话。
憧憬的人，以及想要触及的以后。
如果老去的话——至少在篮球上。
我会赢了你。
而我在这里等你赢我。
SIDE EXTRA
紊乱的语调。
赤司征十郎的手机旁悬挂着有些幼稚的蓝色小鸡。那是黑子哲也过去和他一起走的时候在扭蛋机里拧出来的，他看着幼稚的两只小鸡玩偶，其中一只表情凶凶的，另一只看起来则和黑子一样呆。
「哲也拿红色的吧。说不定还能辟邪」
「赤司君也会开这种玩笑呢。」
虽然这么说着，少年自然地穿在了手机上，对着赤司征十郎伸出手。
「好，这样赤司君的也弄好了。看起来像情侣一样呢。」黑子哲也开心的笑了。
过去已成灰烬。
远方的光依旧在闪着微光。
终。